应该请求她的宽恕,因为她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
十三.在磨坊主的家里
“那些人真是胡闹得无以复加了,”居室喂养的猫说道。“色贝特和鲁迪又破裂了。她
在哭,而他看来根本不想她了。”“我可不喜欢这个,”厨房喂养的猫说道。
“我也不喜欢,”居室喂养的猫说道,“不过我也不想为这事难过了!芭贝特可以成为
那个红络腮胡子的爱人!不过他自从上次想上屋顶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邪魔对我们里里外外都施过了魔力。鲁迪察觉到了,也想过了这件事。在那高山上,在
他周围,在他体内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一种幻觉吗,是发高烧中的昏迷吗?以前他从来没有
发过烧,没有生过病。在责怪芭贝特的时候,他自己也反省了一下。他想了想他心中的那一
次狂烈的猎击,想起了新近爆发的那一阵强烈的焚风。他能向芭贝特忏悔吗,能把他心中每
一个受到诱惑便可以成为行动的思想都坦白出来吗?她的戒指被他丢失了,而正好是因为这
种丢失才使她重新赢得了他。她又能对他忏悔吗?他想到她,他的心就像要炸碎一般。他心
中升起了许多许多的回忆。他看她是一个欢快、总是笑容满面、乐观的孩子。她对他讲过多
少真诚的亲热的话,她的这些话在他的心中像丝丝阳光,很快他心中便充满了芭贝特的阳光。
她能够向他忏悔的,她应该的。
他去了磨坊。两人都作了忏悔。这是从一个吻开始的,结果是鲁迪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他最大的错误是竟然怀疑了芭贝特的忠诚,他这一点真是令人厌恶!这种不信任,这种草率
会给两人带来不幸。是的,肯定会的!于是芭贝特小小地教训了他一番。芭贝特自己觉得很
高兴,这对芭贝特很合适。可是,有一点儿鲁迪是对的,教母的那位亲戚是一个信口开河的
家伙!她要把那本他赠送给她的书烧掉,不留下一点儿能叫她想起他的东西。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居室喂养的猫说道。“鲁迪又来了。他们相互很了解,这是最
大的幸福。他们这样说。”
“可我今晚听到,”厨房喂养的猫说道,“老鼠说,最大的幸福是吃油脂烛,是饱饱地
嚼一顿发臭的猪臀肉。叫我听谁的,是听老鼠的还是听那对情人的?”
“都不听,”居室喂养的猫说道,“这绝对是最保险的。”对鲁迪和芭贝特来说,最大
的幸福的高潮,就是他们所说的,他们在等待的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可是,婚礼并不是在贝
克斯的教堂里,也不是在磨坊主的家里举行。教母想要他们在她那里举行婚礼,仪式要在蒙
特勒的一个美丽的小教堂里举行。磨坊主也坚持说这点要求应该得到满足;只有他一人知道
教母要给这对新婚夫妇什么,他们从她那里得到的结婚礼物是值得他们作这样小小的让步
的。日期已经定了。婚礼的前一天他们就要动身去维尔纳夫,以便清早搭船及时到达蒙特
勒,好让教母的女儿给新娘梳妆打扮。
“再过一天,一定还会在这个家里举行一次欢庆宴会的,”居室喂养的猫说道,“否则
我对这件事再也不叫一声喵了。”“要举行欢宴的!”厨房喂养的猫说道,“鸭子已经宰
了,鸽子也被呛死了,墙上挂了一只整鹿。看见这些我都流口水了!——明天他们就上路
了。”
是啊,明天!——这一天夜晚鲁迪和芭贝特作为一对订婚的人,最后一次坐在磨坊主家
中。
外面是阿尔卑斯山的晚霞,晚钟在鸣响,太阳光的众位女儿在歌唱:“愿最美好的事儿
出现!”
十四.夜间的幻景
太阳落下去了,云低低地在大山之间罗纳河谷里悬着。从南方吹来一阵风,非洲之风从
阿尔卑斯山上吹下,一阵焚风,撕碎了云朵。风过后,有了一刻的安静。被撕碎的云片以令
人惊叹的奇形怪状,飘浮在被树林覆盖的山间湍急流过的罗纳河上。它们像荒古世界的水
怪,像在空中翱翔的雄鹰,也像在沼泽地中蹦跳的青蛙。它们停落在汹涌的水流上面。它们
在水流之上,却又是在空中飘游。河水带着一棵被连根拔起的云杉流下,前面水里是一个又
一个的漩涡。这是晕眩精灵,不止一个,在奔腾的水流中转来转去。月亮照在山顶的雪上,
照在漆黑的树林上,照在白色奇特的云朵——夜的幻景,自然力的精灵上。山里居住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