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他现在想背上背包,旅行到外国去。这就是他的心情。
可是他的母亲留住他不放,家乡究竟是最好的地方呀,别的几个孩子都星散了,他是最
年轻的,他应该待在家里。只要他留在这个区域里,他的工作一定会做不完。他可以成为一
个流动的裁缝,在这个田庄里做两周,在那个田庄里留半个月就成。这也是旅行呀。拉斯木
斯遵从了母亲的劝告。
他又在他故乡的屋子里睡觉了,他又坐在那棵老柳树底下,听它呼啸。
他是一个外貌很好看的人。他能够像一个鸟儿似的吹口哨,唱出新的和旧的歌。他在所
有的大田庄上都受到欢迎,特别是在克劳斯·汉生的田庄上。这人是这个区域里第二个富有
的农夫。
他的女儿爱尔茜像一朵最可爱的鲜花。她老是笑着。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说,她笑是为了
要露出美丽的牙齿。她随时都会笑,而且随时有心情开玩笑。这是她的性格。
她爱上了拉斯木斯,他也爱上了她。但是他们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他心中变得沉重起来。他的性格很像他父亲,而不大像母亲。只有当爱
尔茜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才活跃起来。他们两人在一起笑,讲风趣话,开玩笑。不过,虽然
适当的机会倒是不少,他却从来没有私下吐出一个字眼来表达他的爱情。“这有什么用
呢?”他想。“她的父亲为她找有钱的人,而我没有钱。最好的办法是离开此地!”然而他
不能从这个田庄离开,仿佛爱尔茜用一根线把他牵住了似的。在她面前他好像是一只受过训
练的鸟儿:他为了她的快乐和遵照她的意志而唱歌,吹口哨。
木鞋匠的女儿约翰妮就在这个田庄上当佣人,做一些普通的粗活。她赶着奶车到田野里
去,和别的女孩子们一起挤奶。在必需的时候,她还要运粪呢。她从来不走到大厅里去,因
此也就不常看到拉斯木斯或爱尔茜,不过她听到别人说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几乎说得上是恋
人。
“拉斯木斯真是运气好,”她说。“我不能嫉妒他!”于是她的眼睛就湿润了,虽然她
没有什么理由要哭。
这是城里赶集的日子。克劳斯·汉生驾着车子去赶集,拉斯木斯也跟他一道去。他坐在
爱尔茜的身旁――去时和回来时都是一样。他深深地爱她,但是却一个字也不吐露出来。
“关于这件事,他可以对我表示一点意见呀!”这位姑娘想,而且她想得有道理。“如
果他不开口的话,我就得吓他一下!”
不久农庄上就流传着一个谣言,说区里有一个最富有的农夫在向爱尔茜求爱。他的确表
示过了,但是她对他作什么回答,暂时还没有谁知道。
拉斯木斯的思想里起了一阵波动。
有一天晚上,爱尔茜的手指上戴上了一个金戒指,同时问拉斯木斯这是什么意思。
“订了婚!”他说。
“你知道跟谁订了婚吗?”她问。
“是不是跟一个有钱的农夫?”他说。
“你猜对了!”她说,点了一下头,于是就溜走了。
但是他也溜走了。他回到妈妈的家里来,像一个疯子。他打好背包,要向茫茫的世界走
去。母亲哭起来,但是也没有办法。
他从那棵老柳树上砍下一根手杖;他吹起口哨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要出去见见世
面。
“这对于我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母亲说。“不过对于你说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离
开。所以我也只得听从你了。依靠你自己和我们的上帝吧,我希望再看到你的时候,你又是
那样快乐和高兴!”
他沿着新的公路走。他在这儿看见约翰妮赶着一大车粪。她没有注意到他,而他也不愿
意被她看见,因此他就坐在一个篱笆的后面,躲藏起来。约翰妮赶着车子走过去了。
他向茫茫的世界走去。谁也不知道他走向什么地方。他的母亲以为他在年终以前就会回
来的:“他现在有些新的东西要看,新的事情要考虑。但是他会回到旧路上来的,他不会把
一切记忆都一笔勾销的。在气质方面,他太像他的父亲。可怜的孩子!我倒很希望他有我的
性格呢。但是他会回家来的。
他不会抛掉我和这间老屋子的。”
母亲等了许多年。爱尔蒲只等了一个月。她偷偷地去拜访那个“半仙”――麦得的女儿
斯娣妮。这个女人会“治病”,会用纸牌和咖啡算命,而且还会念《主祷文》和许多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