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鬼火们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已经幻想自己穿起深黄的衣服,从喉咙里喷出火来。‘跟
我们住在一起吧!’年老的几位鬼火说。‘你们去和人开玩笑吧,’另外几位说。‘人把我
们的草地都滤干了!他们已经开始在排水。我们的后代将怎么活下去呢?’“‘我们要发出
火光来!发出火光来!’新生的鬼火说。事情就这样肯定下来了。
“一个跳舞会开始了――时间只有一秒钟;它不能再短。妖姑娘们跟别的妖姑娘们转了
三个圈子,为的是不要显得骄傲,她们一般只是愿意和她们自己跳舞。接着舞会发起人就散
发礼品:‘打水漂’――这就是礼物的名字。礼物像矽石似的在沼泽地的水上飞过去。每个
姑娘又彼此赠送一小片面纱。‘把这拿去吧!’她们说,‘那么你就会跳更高级的舞――那
些不可少的比较困难的旋转和扭腰。这样你们就有恰当的风度,你们就可以在上流社会里表
现自己。’夜渡乌教每一个年轻的鬼火说:‘好――好――好。’而且教他们在什么场合说
最恰当。这是一件最大的礼品,它可以使你受用不尽。猫头鹰和鹳鸟也提了一些意见――不
过他们说,这都不值得一谈,因此我们就不提了。国王瓦尔得马尔这时正来到沼泽地上野
猎。当这些贵族们听到这个盛会时,他们就赠送了一对漂亮的猎犬,作为礼品。它们追起东
西来跟风一样快,同时能够背起一个到三个鬼火。两个老梦魔――他们靠骑着东西飞行过日
子――也来参加了这次盛会。他们马上就传授起钻钥匙孔的技术来,使得所有的门等于没
有。这两位老梦魔还提议把小鬼火们带到城里去,因为城里的情形他们很熟悉。他们一般是
骑在自己的鬃毛上在空中飞过,而且总是把毛打一个结,因为他们喜欢坐硬席。可是他们现
在叉着腿坐在猎犬身上,把这些年轻的鬼火――他们打算到城里去把人引入歧途――抱在怀
里,于是嘘的一声,他们就不见了。
“这全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现在鬼火到城里来了,开始进行工作――不过怎样进行
呢?唉!你能够告诉我吗?我的大脚趾里有一根气候线。它总是告诉我一些事情的。”
“这倒是一个完整的童话呢。”这人说。
“是的,不过这只是童话的一个开头,”沼泽女人说。“你能够告诉我,鬼火的行为和
做的事情是怎样的吗?他们以什么样的形态来把人引到邪路上去呢?”
“我相信,”这人说,“人们可以写成一部鬼火传奇,分成十二卷,每一卷谈一个鬼
火。也许更好是写成一部通俗剧本。”
“你写吧,”沼泽女人说,“不过最好还是让它去吧。”
“是的,那当然更容易,更舒服,”这人说。“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受报纸的拘束
了。受报纸的拘束,其不舒服的程度跟鬼火关在朽木里发光而不敢说一句话没有两样。”
“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沼泽女人说。“让别的人――那些会写的和不会写的人――
去写吧!我把我桶上的一个旧塞子给你。它可以打开放着诗瓶的那个柜子,你可以从那里取
出你所需要的东西。可是你,亲爱的朋友,你的手似乎被墨水染得够黑了。你似乎已经到了
懂事的年龄,不必每年东跑西跑去寻找童话了。世上特别应该做的重要的事情还多着呢。你
已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鬼火现在进城了!”这人说。“我听到过这事情,我也懂得这事情!不过你觉得我应
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对人说,‘看呀,鬼火穿着庄严的衣服在那里活动!’人们一定会把我
痛打一顿的。”
“他们有时也穿着裙子活动呀!”沼泽女人说,“一个鬼火可以以各种形式,在任何地
方出现。他到教堂里去,不是为了去做礼拜,而是为了要附在牧师身上。他在选举的时候演
讲,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一个画家,也可以是一个演员。不过他把
权利抓到手上来了以后,它的颜料匣子可就空了!我闲聊了一大阵子,但是我必须把塞在我